B在學校放暑假的第一天約我出門。
約定的那天在書店門口正好碰上對方。
我們都遲到一個半小時。
我們一塊逛書局,各式各樣的不同家書局,沒買書。
最後去最沒情調的速食店吃午餐。
她喝著可樂說起昨晚的事,她說她母親。
母親昨天跟往常一樣喝多了回家,把鑰匙摔的叮噹作響,用力的開關鞋櫃門,哭的上不接下氣,最終打開她和弟弟的房門。
她們本來在玩瞪眼憋笑的遊戲,聽到聲響便在一張床上一塊裝睡。
母親先是伸手推她的身體:
起來。
她沒動,面著弟弟裝睡。
母親把鑰匙砸在床頭櫃上,聲響大的讓她抽動一下身體。
床鋪凹陷,母親上床了,從後方擁著她。
母親的手指冰冷,還有濃厚發酵的酒精氣息。
她掙扎著想讓她放開,母親一點一點的收緊懷抱,雙手的指甲都陷進她手臂肉裡。
出自對疼痛的恐懼她靜下來了。
過了半小時或者幾分鐘,母親也許是感覺冷,把冷冰冰的手指伸進她睡衣內撫著她柔軟高溫的腹部,這次她沒敢動彈。
母親的手指卻越揉越大力,終於也把指甲刺在她腹肉上。
她大叫一聲,四肢盡力亂蹬,眼睛緊盯著不知是睡著還是裝睡的弟弟,想把他叫醒阻止這場真實夢魘。
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,弟弟翻身背對她。
母親像是最終決定了什麼,張嘴咬了一口她後頸。
母親停留的牙齒停留在凹陷的肉裡一下,接著離開,留下牙印和酒味濃厚的唾液,和她的頭髮黏成一團。
她突然像是被麻痺一樣,睡著了,再醒來還是深夜,脖子上的唾液還沒乾,感覺涼涼的。
她繼續盯著弟弟的臉慢慢睡著了。
隔天的早晨,和弟弟擠在同個洗手台漱洗。
「哈!」弟弟一嘴牙膏泡的從身後抱住她,她喊:「肘擊!」輕輕的用手肘撞一下弟弟身體。
「啊。」弟弟躺倒在地,吐著泡沫裝死。
直到她完成了洗漱弟弟還躺在地上,她伸腳輕輕踢地上擋路的「屍體」。
「屍體」翻著白眼變成殭屍,抓住了她腳踝咬上一口。
這一口不像玩鬧,用力的出血,她這回也用力踹了弟弟身上一下。
「很痛欸!」她抱怨。
弟弟只是站起身,一點也不抱歉的看著她說:
「我下次也要咬到你的脖子。」
她突然發現腳上的咬痕混著牙膏沫,非常涼,和昨天晚上母親咬的那口一樣。
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他們吃掉一點。
B的故事結束了,可樂喝完了,裡頭的冰塊有八分滿。
「我現在想起來感覺蠻好笑的。」B就這樣笑起來了。
我也跟著她笑了一下,接著聊起最近新出的遊戲設定集。